Coldplay - Christmas Lights

等

脫疣記

兩星期前的今天，我去脫疣了。

我有疣嗎？這很值得懷疑，因為就這樣對牢鏡子看，一點也不覺得疣存在我的面上。天天跟自己的臉打交道，每天看鏡子裡的自己不下十次，疣似乎跟我毫無關係。有一天，美容院的醫師跟我說﹕你面上有疣啊。接着捉住我的手沿着面部線條游走，遇到疣便停下來，停呀游呀，游呀停呀，如此這般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疣竟然出現了。於是，這疙瘩從此出現在我的心裡。本覺得不如算了吧，可天天看鏡子，第一眼見到的總是疣，第一下感覺到的就是這些超迷你疙瘩。除了自己，沒有人會留意到，更沒有人會在意那些毫不顯眼的小東西。可是，問題在於感覺到小東西的是自己，即使小，問題總是一直存在，而且鏡子會天天提醒自己。我也會想﹕如果沒有就好了，更會想消除一切在面上、在心裡的疙瘩。要知道，心裡疙瘩不除去，不會有一天自在，不會有一天快樂。

醫師拿來一管牙簽般粗幼的金屬針來了，二話不說便往我面上刺。一下，兩下、……我只嗅到有甚麼燒焦了的味道，看見縷縷輕煙升起。再然後才是痛楚。針刺在面上的一刻不會痛，是刺完後痛楚才明顯，才叫人記得。這痛楚其實沒有甚麼，因為不是那種椎心的痛，也不是煩人的痛，就是一種叫人覺得自己仍然存在這個世界的痛。這樣一下一下，伴隨痛楚而來的是麻。又痛又麻，很快一小時便過去了。我的整張臉變得又紅又腫，還有我的脖子、我的身體，沒有一寸皮膚是沒有傷口的。因為點點的痛，又因為那些滿佈身體的傷口，我曾經有一秒想着為何要叫自己受苦呢？可是，事情已經發生了，我也要繼續跟我的疣說再見，為自己的傷口加油。

那些小點點太多了，比我想像的要多很多。是的，多很多，因為當我戴上眼鏡看清楚鏡子裡的自己時，我被自己紅腫的面孔嚇了一跳。那一刻，傷口變得更痛了。朋友會一直問﹕你面上曾經有疣嗎？爸爸會說﹕看不見的應該由它吧，何必令自己痛呢。學生會瞪着傷口問﹕不痛嗎？痛，因為我也是血肉之軀，一定要治本，一定要做好。

兩星期過去了，傷口都好了，不留一點痕跡，原來觸摸到的疙瘩統統都消失了。

疙瘩可以消失就好，除了看得見的，也希望看不見的不會再影響我的生活，也希望它們不再影響我的心情。

你們好嗎？

我的陽光

當只用嘴巴不用腦袋思考的人充斥，當世界失去寧靜時，我的陽光出現了。

老師想提醒小朋友要帶功課，但他未有接聽電話。
其後他回電﹕「喂，我是X，哪位找我啊？」

「我嗎？你天天也會見到我。」老師不明白為甚麼Ｘ認不出自己的聲音。
「……甚麼？你是誰啊？」Ｘ開始有點怕。
「你天天見我，連我的聲音也認不出來嗎？」
「……你到底是誰啊？快告訴我吧。」
「你最近有做錯事嗎？」
「其實也有一點點，不，是有一些啦，你快告訴我你是誰。」
「哈，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？我是你的中文老師。」
「你？別騙我了，才不會！快說你到底是誰？」
「……你不相信我是你的中文老師？」
「怎麼可能！別耍我了！」
「……好，你是不是未交功課？你是不是去打籃球了？」
「糟了，這次糟了，早知道就不回電了……對不起，我會明天交功課，一定交！」

forgive, forget

今天在網上轉呀轉，讀到這樣一句話 ﹕can you forgive if you can't forget?

世事無奇不有，也許是往事如煙，也許會歷久彌新。有時渴望桃花依舊，到再見桃花，又會想乘風破浪。有些事不可不記住，事過境遷，又原來只是「不過如此」。 唯有不甘心，唯有執着，誰不知道呢？當要告誡小朋友知易行難時，我就會想起這些桃花，想起這些瀰漫心田的輕煙，想起明天。

從書裡讀到……

何苦呢？興至則合，興盡則分，無所謂留戀，更無需佔有，誰都不欠誰。有時候要給錢（代價）才扯平，有時候免費各取所需，差別如此而已。……一套「在這一刻」的想法，關鍵在「忘記」兩個字。只有忘記，才能堅強，才能無疚。時間一長，發覺「忘記」不算是全面的解釋，因為，若忘記了，又怎會一再重複？

於是，「活在這一刻」的解釋就合理了。需要的時候立即出現，可需要或不可以的就完全沒有事一樣不放在心裡。沒有延續性，過了就是過了，未來的，未來再說。活在這一刻可使人開心活下去，因為只有想太多、不懂得活在這一刻的人才有煩惱。



所以說，讀好書，讀書好。讀書令人思考，讀書令人成長，讀書也令人了解自己更多，令人找到更多使自己快樂起來的方法。誰又能做到「活在這一刻」呢？當然這是一個提醒，「忘記」也是自嘲的話，生活就是如此充滿矛盾。沒有人多走一步的話，局面一定不會變，「機會」出現的機會更接近零。就走吧，走下去，偶爾「忘記」，想想「活在這一刻」，然後葉子又變黃了。

正能量

星期一是交通告的期限。

「ｘｘ，今是已是星期三了，你簽好通告了嗎？」
「嗯！」ｘｘ更用力點頭。
ｘｘ努力地在座位東碰碰西摸摸，老師一心以為ｘｘ終於可以交到通告。

ｘｘ拿着通告滿臉詭異神情走到老師跟前，說﹕「老師，我漏了簽名。」

可以交通告了，但忘記了簽名。




認真你就輸了。

氣？

早在一星期前已通知大家今天測驗。
一到課室，

Ｘ﹕「今天不如不要測驗，因為我們真的不想測。」
Ｙ﹕「對呀，不要測驗吧，不想測，唉，不開心會影響表現。」

老師﹕「不行啊，反正遲早要測，不如今天，而且也只需半小時左右，閱讀兩篇短文章就可以了。」

Ｚ﹕「搞錯呀又要測驗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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測驗完。

老師﹕「讓我佈置功課、解釋作業要求後就讓大家做自己的事吧。」

Ｘ／Ｙ／Ｚ﹕「blablablabla，哈哈哈，blabla……」
老師忍耐着﹕「好了，要好好聽清楚作業要求……」

老師話音未落，Ｘ／Ｙ／Ｚ﹕「blablabla……」

老師唯有阻止﹕「Ｘ，不要再說了……」
Ｘ﹕「（以為老師聽不見，小聲地說）又說給人家自由活動！」

？？？？？？

氣的是大家的自以為是，氣的是孩子的態度，氣的是所謂的理直氣壯。

課室內的春天呢？難道秋天到了，就得有落葉飄零？

今天

故事一開始，就注定有一個意料之內的結局﹕就是憋。沒有驚喜，也沒有憤怒，反正到最後不過如此，因為疑問一直存在。今天以後，疑問繼續存在。年輕不能是所有問題的藉口，更不能是「無辜」的裝飾，始終人是群體的動物，而且世界也比想像的大。




地鐵車廂內有一個眼睛會笑的娃娃，從我坐下一直看着我，最後伸出胖胖的小手給我送來一個飛吻。我說過，總有陽光可種花。

背叛

一個對丈夫不忠的女子與出軌的男子相愛。

「你告訴我，你有沒有對我不忠？」
「沒有呀，除了你，我怎會喜歡別的女人？」


？？？？？？？？？？？

沒有甚麼

沒有想怎樣，就是這樣。
人有時也會覺得累、想休息，沒有想怎樣。
人有時也會想對自己好一些，沒有甚麼，就因為鞋穿久了腳會痛。
人有時會不想在地底裡穿梭，沒有甚麼，就想坐上會飛的車看風景。
沒有甚麼。

人會想一直想，當然人也會想不想。沒有甚麼，想一想，就想一想，始終「想」可以自由一些，始終「想」是虛擬的奢侈。
在最需要實現願望的時候，往往好事多磨，往往事與願違。嘴角往上揚太多，迎面而來的冷水差點淹沒那唯一的陽光。眼前的影像似乎一直在支撐生活，各張稚氣未除的臉龐總叫人依戀，讓人相信性本善，讓人相信一笑風雲過。嘴角會累，人會累，心會累。從記憶裡翻出一點一片青翠，眼前卻只有枯黃的落葉。
絲蘿非獨生，願托喬木？每個人都是紅拂女吧。喬木化身為文字，化身為圖畫……看到嗎？那是一片自由的世界。

沒有甚麼，想不到，觸不到，不要緊，反正到最後還不是沒有甚麼嗎？

有時候

我讀到了一段文字﹕

「無論多少的現實、多少的打擊、多少的嘲諷、多少的鴿子都改變不了，我們總是懷有理想的。寫作者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讓作品不像現裁那樣到處遺憾，閱讀者最快樂的事情就是用眼睛摸一摸自己的理想。世界是這樣的現實，但我們都擁有處置自己的權利。」－－韓寒

那個「理想」可以是遙不可及的，也可以只有影子，甚至是「空」的。只要有，只要相信有。

有時候，「有」也沒有，怎麼辦?

生氣？

人在氣極又不得不憋着時，會有甚麼事發生 ？

所有最惡毒的語言、所有能想到的最徹底的詛咒、所有最難聽的謾罵，統統都在找到抒發情感的時刻一一爆發出來。這個時刻必須刻意找尋，因為再憋就得哭，而哭卻又是「輸了」、「失敗」的表現，好勝的人絕不容這情況出現。好，只要找到一張廢紙，只要找到一枝順暢無比的筆，那些可以是毫無意義的線條已可以大快人心。直接一些，我有信用卡，就讓自己成為天生購物狂，就讓自己當一次不看價錢標貼就購物的富女人。

又，找一個能聽懂能明白自己種種的人不停傾訴。受罪的，除了那心腸好的人外，還有自己。何必呢？說多少難聽的話結果也不會改變，生氣有何用？話說完後，生氣確會減退，可隨之而來的是難過，因為那時候一定又會明白，人不必為了一些沒有價值的人事物動怒。有時候得放棄希望，有時候得再找一個新的希望。

最近的確有很多事令我生氣，人到底有多醜陋呢？人到底是一種多奇怪的動物呢？既不能自圓其說，又為甚麼要損人不利己呢？聖經說﹕若要人怎樣待你們，你們也要怎樣待人。不是要求人家對自己一樣的好，而是人總要有最基本的禮貌、愛心和包容吧。要要求他人，先要好好檢討自己。

昨天今天明天

「最」這個字有時候會讓人想避開。

試想想，無論最高興與最不高興，到事情完結也不會令人舒暢。即使多努力經營，即使多努力維持，即使一直希望時間不要溜走，或是希望光陰似箭，其實人根本騙不了自己。事實很明顯，看不見聽不到的不代表沒有發生；而人家說的這個或那個，也不代表是事實的全部；再者，承諾、一句聽者會以為那是唯一的話，原來根本算不了甚麼。自欺欺人的做法是安慰自己、撫平不安的好方法，至少，能立即見效。到後來，事情那飄忽不定的原型就呈現在眼前，不必花力氣，也不必刻意追查，因為「最後」蒞臨。「最失望最悲傷最痛心」時，人竟然不會呼天搶地哭鬧，也不會生氣，連眉頭也不再皺一下，就是很普通地繼續生活，過着平凡的一天。腦海想的，不外是事情的全部，不外是在心裡按着重播的按鈕，眼淚流乾以後，最後，還得繼續微笑。

聖經教導我，喜樂的心乃是良藥。

良藥苦口，然後低頭看，我再見我的陽光。

小事

一些事不知道、聽不見、看不到，可使人更無憂無慮。若不小心知道了，世界會變得灰暗，因為自己不能也不可以做甚麼，連不高興也不可以表露出來。於是，自己會一直避開、一直不去想，不去問，更不會接觸，以防「傷心苦惱只可埋藏」的痛苦出現。事情很簡單，人的情感也很簡單。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嗎？是也不要緊。要說服自己，那的確是「沒有甚麼」，加上我的問題若沒有認真的回應，那事情就只可以是沒有甚麼。

是的，沒有甚麼，因為芝麻小事比它大，我會繼續努力。

幸福

冬天特別叫人懂得珍惜﹕

幾經辛苦才把被窩中的溫暖儲得滿滿的，絕不輕易離開。

雙手捧着熱騰騰的杯子，臉迎着熱茶帶來的水蒸氣，寒風似乎離我而去。